今天,非遗礼物给大家带来的是苏绣抱枕。
《清秘藏》叙述苏绣,“宋人之绣,针线细密,用线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设色精妙,光彩射目”
针线细密,用线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
苏绣,简单说来就是苏州地方刺绣,它最初起源于苏州吴县一带,后来慢慢发展,如今已遍及常州、无锡、扬州、宿迁等地,是我国四大刺绣之一。 2006年5月20日,苏绣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苏绣产生的时间,最早一说是春秋时代。据西汉刘向《说苑》记载,春秋吴国贵族“绣饰华丽”,日常衣物甚至陈设饰品都用丝绣点缀。据说,三国时代,吴王孙权曾命赵达丞相之妹手绣《列国图》。
迄今为止,苏绣可以看到的历史大约在1100年――上世纪70年代出土于苏州的几幅南宋苏绣经袱就是明证。
苏绣里的“情感”
刺绣曾长期是吴地人民的生活根本,它与当地人民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等人生大事紧密联系在一起。
旧时,苏州姑娘出嫁之前,必须亲自绣好成套的陪嫁绣品,才能出嫁成婚。
结婚当天,穿上绣凤穿牡丹图案的花衣、花裙和绣有秀丽高雅的梅花图案或双喜字样的绣花鞋。
喜堂所用的堂幔、桌围、椅披都是刺绣品。新床四周系上刺绣床围,床上铺满了绣花被、绣花枕头。洞房或卧室内的挂件也多是刺绣精品,有时是一连串地吊垂下来,其本身就象征了衍生不息、子孙万代的思想。
过门以后,需要把姑娘习绣以来的小品送给公婆以及叔姑姐弟。有赠送给男亲的名片袋、香囊、褡裢、扇袋等刺绣配饰,有赠送女眷的镜套、油面塌、粉盒、绣花鞋等。在苏州的斜塘、胜浦一带农村至今还时兴媳妇进门要敬赠婆婆一双踏街鞋的习俗。
有的还要做12双绣花鞋压在箱底,以鞋音谐,喻“白头偕老”之意。所有这些,无不是与旧式婚俗有关系的。
小小荷包也是夫妻之间的情感信物。中国南北都流行一首民歌小调叫《绣荷包》,曲调和内容也大同小异:“小小荷包,双丝双线挑,妹绣荷包挂郎腰……”这首民歌的故事情节是这样的:
一位年轻少妇在家正思念自己出门在外的丈夫,突然听到狗叫声,原来是有人送来了丈夫的信,要她绣一个荷包戴。她满心喜悦,急急忙忙就上街去找货郎买绸选线,回家开始绣起荷包来。绣完龙凤又绣鸳鸯,绣完鸳鸯又绣各种传说人物、神仙故事和世间美景……一宿未眠,那小小的荷包几乎就是她情感的天地,她要把对丈夫的思念和牵挂都通过巧手和心思密密麻麻绣到荷包里去。她终于绣完荷包袋时,天也亮了,捎信的人也来了,她恳请捎信人把这个荷包送到她丈夫的手中去。这个故事并不曲折,但动人。
苏绣里的“工艺”
说起苏绣,迎面便扑来一段江南的风流气度。苏绣展现了江南的温婉优美,犹如姑娘头上的鲜花一样赏心悦目。那代代相传的女红技艺,曾是一个判断姑娘和媳妇是否贤淑的标准。在苏州、常州等地,每逢女孩谈婚论嫁,婆家总要先向媒人求取姑娘的绣品,从绣品的图案针脚就能判断未来媳妇是否灵巧和贤淑,连豪门贵族也不例外。
作为女儿家的私物,在明代以前,苏绣一直深藏绣阁,极少示人。它们通常只有两个用途,一是作为嫁妆陪嫁,二是“赕佛之物”――经袱绣,是当时信士为礼佛而贡献的。到了明代以后,随着苏州以及临近的常州、无锡成为江南丝织中心,苏绣终于走出闺阁,扛起了“江南绣魁”的大旗。
在《红楼梦》第五十三回,曹雪芹提到苏绣的精妙:
“原来绣这璎珞的也是个姑苏女子,名唤慧娘。凡这屏上所绣的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故其格式配色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每一枝花侧皆用古人题此花之旧句,或诗词歌赋不一,皆用黑绒绣出草字来,且字迹勾踢、转折、轻重、连断皆与笔草无异……”
明清两朝是苏绣发展的鼎盛时段,曹雪芹借着一位民间苏绣大师慧娘所绣璎珞笔锋一转,道出了苏绣的神韵。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苏绣“平、齐、和、光、顺、匀”的工艺特色最终定型。
苏绣大师们的“才艺双绝”在当时也引发了一个很有趣的文化现象,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几乎每位苏绣大师都有一群忠实“粉丝”,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常的读书人。
每当有苏绣新作品问世,这些“粉丝”必定组织观摩会(类似今天的新品发布会),先观赏,后作文咏叹,有“万人潮涌看新绣”的盛况。事后,分属不同苏绣大师的“粉丝团”还会相互斗文,评鉴绣品高下,一时间笔墨满天飞,好不热闹。纵观明清两朝,江南文人对于苏绣的热爱简直到了狂热的地步。